苹果案两败俱伤《堡垒之夜》开发商还要上诉

上周，备受瞩目的Epic Games诉苹果一案拿到了判决结果。但Epic Games显然对结果并不满意，表态将继续提出上诉。对于苹果是否垄断这一问题，多方众说纷纭，但可以明确的是，在全球互联网反垄断浪潮中，曾经靠抽成模式叱咤风云的苹果和谷歌，处境已经很危险了。

在上周五的裁决中，法院已经裁定Epic Games未能证明苹果垄断了移动游戏市场，驳回了Epic关于苹果垄断的指控。但9月13日，据The Verge等多家报道的消息，Epic Games已表示，针对苹果的诉讼裁决提出上诉，请求更高一级法院重新审查此案，并推翻法官的裁决。

苹果与Epic Games这场诉讼大战始于2020年8月。当时，Epic Games试图绕过苹果应用商店的支付系统，规避30%的营收分成。该公司在其热门游戏《堡垒之夜》（Fortnite）中设置了自己的支付渠道，并且价格比苹果支付渠道便宜20%。

随后，苹果将《堡垒之夜》从其App Store下架，并且停用了Epic Games的开发者账号权限。之后，Epic Games对此向苹果发起诉讼，称苹果利用其市场地位，进行了垄断行为，违反了反垄断法。

而上周五的裁决中，法院认为，苹果选择下架《堡垒之夜》并停用Epic Games开发者账号的行为是合法的。法院没有强制要求苹果重新上架《堡垒之夜》。与此同时，法院裁定苹果将有权决定是否恢复Epic Games在iOS平台的开发者账号权限。

在这一判决结果下，法院认定Epic Games需要支付苹果的损失。《堡垒之夜》在2020年8月到10月之间总收入为1200万美元，而其中的30%要还给苹果。在2020年11月1日至2020年年底，该游戏在iOS平台的所有收入的30%也同样需要支付给苹果。

这也意味着，Epic Games必须向苹果支付至少400万美元的赔偿金。

但Epic Games也不算满盘皆输。法官裁定，苹果让消费者无法得到更便宜的价格，这属于危害消费者的反竞争性行为。法院要求苹果，从2021年12月9日开始不能限制App开发商将用户引导至第三方支付系统。

消息公布后，苹果股价迅速跳水，最终收跌3.3%，创今年5月4日以来最大收盘跌幅，市值一日蒸发逾800亿美元。

不过，虽然苹果被要求修改App Store的政策并放宽App内购的限制，但法院裁定App Store的整体结构是合法的。法院认定，苹果享有超过55%的市场份额和极高的利润率，但仅凭这些因素并不能表明苹果的垄断行为。

对于这一判决结果，Epic Games首席执行官Tim Sweeney表示，“这对开发者或消费者来说，都不算是一场胜利”。就下一步计划，北京商报记者联系了Epic Games和苹果公司，但截至发稿，尚未得到回复。

斯坦福大学法学院教授马克莱姆利也认为，虽然这将改善边缘竞争，“但这并不是Epic Games和反垄断案支持者们所希望看到的根本性变化”。

对于Epic Games来说，这起案件是该公司挑战苹果公司行动的一部分。除了美国之外，Epic还在欧盟、英国和澳大利亚多地都对苹果提起了诉讼。Sweeney表示，只有当苹果提供了一个公平竞争的应用内支付环境时，《堡垒之夜》才会重返App Store。

与此同时，Epic也起诉了谷歌，指控其安卓系统的Play Store涉嫌垄断，不过这起案件尚未开庭审理。

而对于如何定义垄断，互联网分析师杨世界告诉北京商报记者，如果需要判定垄断，需要在整个市场中进行考量。而在这场判决中，只有Epic Games一家公司起诉苹果，主体比较少。因此，法官无法做出确切的关于苹果是否垄断的判决，只能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判决结果。

从整个市场中来看，杨世界认为，目前的市场呈现出多元化，有华为的鸿蒙系统、安卓的系统等与苹果竞争，并不是苹果一家独大形成垄断。

与此同时，杨世界也强调，在互联网行业以及科技巨头快速发展的同时，反垄断的相关法律也在不断完善。一些国家已经开始向科技巨头征收数字税，表明政府已经关注到了潜在的垄断的可能，正在逐步表示出政府的态度。

值得一提的是，在判决结果出来后，苹果曾表示，该公司的商业模式不会改变，因为这已经被核准是合法的，法院已经裁定苹果与开发者之前签订的协议都是有效的。

不过，杨世界则认为，苹果并不会在垄断的道路上一意孤行。他表示，目前全球市场在不断变化。与此同时，5G、AI等高新技术也在不断推进。这些因素都会重新洗牌生产组织关系。平衡化、去中心化、互联互通都是将来的趋势。

杨世界表示：“如果苹果一直不开放、不和商家进行平等对话，对于苹果未来的生态、运营模式以及商业收入都会有不利影响。”不过，他也认为，对于苹果将如何开放，以及将在哪个市场率先开放，还存在许多不确定性。

北京商报记者 陶凤 实习生 陈旭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