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撑全国统一市场的能源输送通道建设思路与任务研究

编者按：《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意见》提出，在有效保障能源安全供应的前提下，结合实现碳达峰碳中和目标任务，有序推进全国能源市场建设。建设全国统一的能源市场，是党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决策部署中提出的重要任务，也是“十四五”期间加快构建能源发展新格局的基础支撑和内在要求。《煤炭经济研究》杂志第7期推出“建设全国能源统一市场的战略研究”专题策划，分别对于石油、天然气、煤炭、电力等行业的发展现状和改革成效进行了梳理和总结，分析了建设全国统一的能源市场需要重点解决的问题和近期的重点任务。研究认为，今后较长一段时期内，实现“双碳”目标，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需要发挥超大市场的规模效应优势。在有序推进全国能源市场建设的目标下，进一步健全油气期货交易体系、多层次统一电力市场体系，完善全国统一的煤炭交易市场，促进产业升级和科技创新，全面推动我国能源市场由大到强转变，为经济社会发展提供坚实可靠的能源保障。《煤炭经济研究》杂志第7期专题共约稿8篇，本公众号即日起将陆续推出。

“建设全国能源统一市场的战略研究”

贯彻党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战略部署,推进“十四五”现代能源体系规划各项任务落地,促进综合能源生产与消费革命,实现碳达峰、碳中和目标任务,均对建设全国统一的能源市场提出了迫切要求。全国统一能源市场的形成,基本前提是具备内畅外联的能源基础设施网络,以便煤、电、油、气等基础能源在全国范围内便捷、高效流动。立足新发展阶段,从更好满足支撑全国统一能源市场建设要求出发,亟需对推进我国能源输送通道建设的总体思路、基本原则与建设方向,“十四五”时期及2035年前煤、电、油、气国内跨区域输送通道和周边国家互联互通通道需要开展的具体建设任务和重大工程等开展系统研究,为开展我国能源输送通道建设提供参考。

1.1  建设全国统一能源市场的内涵与意义

1)建设全国统一能源市场的基本内涵。2022年4月10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提出建设全国统一能源市场重大任务,并进一步指出了建设全国统一能源市场的基本内涵,即在有效保障能源安全供应的前提下,结合实现碳达峰碳中和目标任务,有序推进全国能源市场建设。具体包括:在统筹规划、优化布局基础上,健全油气期货产品体系,规范油气交易中心建设,优化交易场所、交割库等重点基础设施布局;推动油气管网设

施互联互通并向各类市场主体公平开放;稳妥推进天然气市场化改革,加快建立统一的天然气能量计量计价体系;健全多层次统一电力市场体系,研究推动适时组建全国电力交易中心;进一步发挥全国煤炭交易中心作用,推动完善全国统一的煤炭交易市场。

2)建设全国统一能源市场的重大意义。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能源是关系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的全局性、战略性问题,对国家繁荣发展、人民生活改善、社会长治久安至关重要。面对能源供需格局新变化、国际能源发展新趋势,建设全国统一能源市场是保障国家能源安全、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体制的必然要求。首先,建设全国统一能源市场,是深化能源领域市场化改革的迫切需要。尽管经过多年发展,我国已成为全球最大的能源生产和消费国,但制度规则不统一、要素资源流动不畅通、地方保护和区域壁垒等问题依然存在,影响能源市场功能及规模效益的发挥。因此,必须建立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全国性市场体系,清除各种扭曲全国统一大市场和抵消市场对能源资源配置决定性作用的屏障,真正形成跨区域、跨行业公平竞争的能源市场环境,建立起以市场形成价格为主的能源产品和服务价格形成机制,吸引多元投资主体进入现代能源体系建设的各个环节,保障其主要通过市场化竞争获得发展机会和效益。其次,建设全国统一能源市场,是确保国家能源安全的必然要求。

1.2  全国统一能源市场对能源输送通道建设要求

能源输送通道是建设全国统一能源市场的基础支撑。立足新发展阶段,必须加快构建完善的国家能源输送通道体系,满足全国统一市场对能源大范围、高质量、跨区域配置要求。

1)能源输送通道对建设全国统一能源市场的基础作用。能源输送通道是建设全国统一能源市场的基础支撑。从能源流通看,西煤东运、北煤南运必须借助铁海联运通道,西电东送、北电南供必须借助跨区跨省输电通道,进口原油送往各地必须借助原油管道,成品油北油南运、沿海内送必须借助成品油管道,西气东输、北气南下、海气登陆必须借助天然气管道,跨区域输送通道是能源资源在全国高效便捷流通的物理基础。从能源市场化改革看,完善的能源输送通道是推动能源产、送、销全链条市场化改革的关键一环。

2)支撑全国统一市场的能源输送通道建设重点方向。一是国际能源输送通道。依托“6轴、7廊、8通道”国家综合立体交通网主骨架,构建具有关系国民经济命脉、涉及国家安全的跨国能源输送大通道。在“一带一路”6廊6路、多国多港基础设施互联互通框架下,大力提高连接重要能源进口口岸的铁路和管道输送能力,充分满足煤炭、原油、天然气等重点能源运输需求,推动国际能源输送网络与后方综合交通基础设施网络一体衔接、统筹发展,确保进口能源畅通输送、安全输送和稳定输送。二是跨区域能源调拨通道。以天然气和煤炭为重点,加强川渝地区天然气东送通道建设,实现川渝地区天然气与长三角等地区LNG资源联通,满足东部地区供给需求。同时,进一步完善西煤东送通道,着力提升北煤南运通道服务能级,优化区域统配利用能力,重点加强“三西”等煤炭调出地区、大型煤炭生产基地对外运输通道建设,着力推动大能力铁路建设,提升铁路运输保障能力,确保煤炭安全稳定供应。

立足新发展阶段,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服务构建新发展格局。以习近平关于建设全国统一的能源市场重要论述为指引,深刻理解能源输送通道对全国统一能源市场的重大作用,准确把握新时期能源输送通道建设的重点方向,以推进能源基础设施跨区域联通为目标,按照输送通道与能源供需分布协调匹配原则,优化“西煤东运、北煤南运”通道,完善全面覆盖油气管网,推进跨区跨省输电通道建设,加强与“一带一路”国家和地区间能源通道互联互通,加快形成横跨东西、纵贯南北、覆盖全国、连通海外的能源基础设施网络,为全国统一能源大市场建设提供坚实支撑,为现代能源体系高质量发展提供坚强保障。

2.1  基本原则

1)坚持供需匹配。能源输送通道建设以我国能源资源供需空间分布和生产力布局特点为基本前提,以跨区域能源输送通道建设为重点,既充分满足我国当前能源生产和消费地域分布需要,又适度引领未来全国能源资源流通格局优化,形成输送通道与能源供需分布协调匹配良好局面。

2)坚持系统融合。在有效满足各自技术经济特性的前提下,统筹考虑煤炭、原油、成品油、天然气和电力等多种输送网络走向,统筹考虑能源输送网络与综合立体交通网络布局,建设跨区域综合型交通能源大走廊,实现交通线位资源充分利用和土地资源高效集约。

3)坚持内外并重。按照服务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要求,能源输送通道建设既要满足国内能源生产和消费需要,更要满足海外能源进口需要,为统筹利用国内国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开展全国统一能源市场建设提供基本条件。

4)坚持市场化方向。充分发挥市场对资源配置的决定性作用,在跨区域能源输送通道建设和运营过程中,坚决确立企业的主体地位,支持国有企业做大做强,鼓励民营企业做专做精,形成大中小企业各司其职、竞争合作的良好企业生态。

2.2  建设方向

1)横跨东西。立足能源东西供需平衡,以“西煤东运”“西电东送”“西气东输”“海油内送”等为重点,建设东西向跨区域能源输送大通道,支撑煤、电、油、气在东中西地区间的高效调配。

2)纵贯南北。着眼能源南北供需平衡,以“北煤南运”“北气南下”“东西半环”“北油南运”“北电南供”等为重点,建设南北向跨区域能源输送大通道,支撑煤、电、油、气在南北方之间的高效调配。

3)覆盖全国。在横贯东西、纵贯南北跨区域能源输送大通道基础上,完善区域内支线输送网络建设,形成干支衔接的全国能源输送网络,为畅通煤、电、油、气从生产端到最终消费端流通全链条提供高效便捷的设施条件。

4)联通海外。以“一带一路”沿线能源富集国家和地区为主要方向,打通我国进口原油、进口天然气和进口煤炭的陆海双向输送通道。陆上沿“一带一路”六大经济走廊,推进能源基础设施互联互通。海上围绕全球主要航线,强化石油、天然气和煤炭专业码头合作建设与运营。

3.1 优化“西煤东运、北煤南运”通道

为适应我国煤炭产地主要集中在“三西”(山西、陕西、蒙西)、新疆和云贵等地区,煤炭消耗地主要集中在华东、华南、中南等地区的供需区域分布特点,以铁路为主体、水路为补充,大力发展铁水、公铁、江海联运,构建形成“七横五纵”铁路运输通道和“两橫两纵”水路运输通道共同构成的“西煤东运、北煤南运”全国大通道总体格局。

1)“七纵五横”铁路运输通道。铁路具有运力大、运价低、效率高、速度快、绿色环保等特点,是我国煤炭运输大通道主体。“七纵”通道包括晋陕蒙地区煤炭外运的焦柳、京九、京广、浩吉、包西五大纵向通路,云贵地区煤炭外运的南昆纵向通路以及新疆煤炭外运的兰新、兰渝纵向通路。晋陕蒙地区煤炭外运通道中,浩吉铁路是全国最长的运煤专线,设计运输能力2亿t/a,是“北煤南运”国家战略的新运输通道;焦柳铁路串联华北、华中和华南地区,是晋煤、豫煤南运的重要通道;京九铁路、京广铁路是连接华北、华中、华东和华南地区的重要南北大通道,但煤炭运量相对有限;包西铁路连接陕北、黄陇煤炭基地,是陕北煤炭外运的重要通道。云贵地区煤炭外运通道中,南昆铁路连接西南与华南沿海地区,是贵州煤炭运往华南地区的主要通道。新疆煤炭外运通道中,兰新铁路是新疆煤炭外运甘肃西部的主要通道;兰渝铁路是煤炭从西北运至西南地区的新通道,促进了西北、西南地区融入长江经济带。“五横”通道包括晋陕蒙地区煤炭外运通道的北通路(主要为大秦铁路、神朔黄铁路、蒙冀铁路、丰沙大铁路、集通铁路、京原铁路)、中通路(石太铁路、邯长铁路、晋中南铁路和邢铁路)以及南通路(侯月铁路、陇海铁路、宁西铁路),蒙东地区煤炭外运通道的锡乌铁路、巴新铁路,云贵外运通道的沪昆铁路。晋陕蒙地区煤炭外运通道主要将煤炭从山西、陕西、内蒙古等“三西”地区运往环渤海港口。其中,北通路是山西、陕西、内蒙古等“三西”煤炭外运的主要通路,以动力煤为主要货源,主要将晋北、陕北和神东等地区的煤炭运往华中、华东及东北地区。中通路以焦煤、无烟煤为主要货源,主要将晋东、晋中等地区的煤炭运往华东、中南地区。南通路以焦煤、肥煤等为主要货源,主要将陕北、晋中、黄陇、宁东等地区的煤炭运往中南、华东地区。

2)“两纵两橫”水路运输通道。水运具有可直达、运价低、能耗小、运力大等特点,不仅能够有效缓解铁路运输压力,也承担着煤炭运输的中转、接卸等功能,是我国煤炭运输大通道的重要补充。“两纵”通道为沿海纵向煤炭运输通道和京杭运河纵向煤炭运输通道。沿海纵向煤炭运输以秦皇岛港、黄骅港、天津港、唐山港(含曹妃甸港区及京唐港区)、青岛港、日照港、连云港、营口港、锦州港、烟台港为煤炭下水港,以防城港、上海港、宁波—舟山港等为煤炭上水港,煤炭经铁路运至下水港,装船运输到华东、华南的上水港卸船,再运往消费地,主要满足江苏、上海、浙江、福建、广东、广西等东南沿海地区大型用煤企业的需求。其中,北方七港与“三西”地区距离较近,铁路配套便捷、地理位置优越,承担了“三西”地区煤炭运往华东、东南沿海地区的任务,是沿海煤炭发运的主力。京杭运河纵向煤炭运输通道北端连接济宁、枣庄、徐州、商丘、淮北等煤炭基地,将煤炭运至经济发达的长三角地区,煤炭中转以徐州港为主。“两橫”通道为长江干线煤炭运输通道和珠江—西江干线煤炭运输通道。长江干线煤炭运输通道以上海港、宁波—舟山为装船港,以宜昌港、武汉港、芜湖港、南京港为接卸港,将煤炭从东部沿海港口运至湖南、湖北、安徽、江西等省份。珠江—西江干线煤炭运输通道主要连接云贵煤炭基地,将煤炭运至珠三角地区。

3.2  完善全面覆盖的油气管网

我国油气能源生产基地主要分布在西部地区,进口资源远离下游市场;消费集中在中东部地区,生产和消费呈现逆向分布特征。为此,应加快建设“西气东输、北气南下、海气登陆、主干互联、全国覆盖”天然气基础管网、“东西半环、海油登陆”原油管网和“北油南运、沿海内送”成品油管网,形成有效覆盖全国的油气管网格局。

1)“西气东输、北气南下、海气登陆、主干互联、全国覆盖”天然气管网。西气东输天然气管网依托进口资源以及塔里木盆地、准噶尔盆地、鄂尔多斯盆地和四川盆地天然气资源,逐步完善西气东输、川气东送、陕京等天然气干线系统,增强天然气跨区域输送能力,重点满足我国中东部地区用气需求。北气南下天然气管网统筹衔接陆上重要天然气进口通道建设情况,配套新建中俄东线黑河—华北—华东等天然气管道,结合煤制气项目进展,适时建设蒙东煤制气外输管道。海气登陆天然气管网依托近海天然气开发,建设东海、南海气田上岸天然气管道,结合LNG接收站建设,配套建设天津、唐山、如东、温州等一批LNG外输管线。主干互联天然气管网新建青岛—南京、保定—石家庄—郑州、楚雄—攀枝花、鄂尔多斯—银川、赣湘线、赣闽线、闽粤线、琼粤线、渝黔桂线、青藏线,实施华北沿海和东南沿海线LNG互联互通工程,加强天然气干线系统内、干线系统之间、相邻省区市的联络线建设,补齐跨地区、跨省调配短板,实现全国主干管网全覆盖、全联通。

2)“东西半环、海油登陆”原油管网。东半环原油管道连通西南与西北地区,具体而言,西北方向一是承接哈萨克斯坦进口原油,配套建设阿拉山口—乌鲁木齐—兰州西部原油管道复线,并逐步延伸至格尔木分支管道;二是对接中巴原油管道,建设喀什—都善原油管道。西南方向结合西南地区炼化能力和布局情况,对接中缅原油管道,并进一步向贵州等地延伸。东半环连通东北、华北和华东沿海地区,对接俄罗斯进口原油,建设中俄原油管道二线,形成从东北至华北至华东,纵贯东部地区的原油南下通道。海油登陆原油管道建设临邑—济南复线、董家口—东营、董家口—潍坊—鲁北、烟台—淄博、日照—濮阳—洛阳、日照—沾化、连云港—淮安—仪征、南通—仪征、仪长复线仪征—九江大亚湾—长岭、廉江—茂名原油管道等,提高进口原油从沿海向内陆辐射供应能力。

3)“北油南运、沿海内送”成品油管网。北油南运成品油通道包括东北南下通道、西北南向通道和华南内送通道。东北南下通道构建大庆—长春—沈阳—京津冀运输通道,实现成品油自东北向华北地区输送、自东北经渤海湾海运外送;华北南下通道构建京津冀—郑州—武汉运输通道,实现东北成品油和华北成品油向中南地区输送;西北南下通道构建新疆—兰州、蒙西—兰州、兰州—成都—重庆、兰州—郑州—长沙的运输通道,实现成品油从西北向西南、华中地区输送。沿海内送通道包括齐鲁西送通道、沿江输送通道和华南内送通道。齐鲁西送通道构建胶东半岛—鲁西—郑州运输通道,与华北南下通道、兰郑长管道互联,实现山东成品油向中部地区输送;沿江输送通道构建宁波—南昌—长沙江南成品油运输通道、武汉—重庆的江北成品油运输通道,在长江流域承接华北、东北成品油并沿江向西南地区输送,逐步替代成品油长江船运,降低运输过程中成品油泄漏可能造成的长江水域污染风险和三峡过坝燃爆等事故风险;华南内送通道构建广东—广西—云贵渝的成品油运输通道,实现华南成品油向西南输送,构建广东—湖南成品油运输通道,实现珠三角地区成品油向华中地区输送。

3.3  推进跨区跨省输电通道建设

为满足我国清洁能源资源70%以上在西部、北部地区,电力消费60%以上在东中部地区的电力供需区域分布特点,应加快以特高压为主骨架的东西部两大同步电网建设,东部电网与西部电网通过多回直流异步联网,最终形成“西电东送、北电南供”跨区跨省输电通道格局。

1)东部地区特高压同步电网。“三华”形成“八横五纵”特高压交流主网架。华北地区优化完善特高压交流主网架,内蒙古增加“一横两纵”特高压通道,提升电源基地汇集和外送能力,新建阿拉善—张北、巴彦淖尔—上海庙、包头—蒙西、晋东南—菏泽特高压交流通道,基本全部形成双环网结构;华中特高压交流电网进一步向西向南延伸,围绕宜昌南、长沙、怀化、湘南、赣州、吉安等地区,形成双环网结构;华东沿海特高压交流通道向南延伸至厦门;加强“三华”跨区联网工程,华北华中互联晋东南—南阳通道扩建成三回通道,华中华东新建吉安—泉州、赣州—厦门特高压交流通道。东北建成“三横两纵”特高压交流电网,与华北北部清洁能源基地通过锡盟—赤峰特高压交流通道相连,并通过锦州—天津南与华北京津冀负荷中心相连。南方地区建成“两横三纵”特高压交流主网架,两广负荷中心地区形成双环网结构,通过湘南—桂林、赣州—韶关、厦门—潮州与“三华”特高压交流电网相连。

2)西部地区特高压同步电网。按照“四横四纵”特高压交流主网架,初步形成西北、西南 (含云南、贵州)坚强网络平台。西南建设以川渝“日”字型特高压交流环网为中心,连接四川西南部、云南东北部、贵州西部和西藏昌都水电基地的特高压交流主网架。西北形成连接甘肃南部、青海和新疆东部的特高压交流网架,与西北750kV地区供电主网架相连。西南、西北通过玉树—昌都、果洛—阿坝、天水—广元等纵向特高压交流通道联网,构成西部交流同步电网。

3)东西部多回直流异步联网。按照东部电网与西部电网多回直流异步联网要求,建设西南地区怒江上游、澜沧江上游等水电基地和西北地区新疆、青海、甘肃等风光基地送电东中部受端地区的特高压直流输电通道。“十四五”期间,西北外送建设陕北榆林—湖北武汉、甘肃—山东、新疆—重庆等3个特高压直流输电工程,西南外送新建四川雅中—江西南昌、白鹤滩—江苏、白鹤滩—浙江、金上—湖北等4个特高压直流输电工程。

3.4  加强与“一带一路”国家和地区间能源基础设施互联互通

加快完善煤炭进口通道,拓展油气进口通道,加强与周边国家跨境电网互联,构建与“一带一路”国家和地区间能源互联互通基础设施网络,为统筹利用国内国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更好建设全国统一能源市场提供基础支撑。

1)完善“一带一路”煤炭进口通道。对接主要煤炭进口国家和地区,构建“陆海并重”煤炭进口通道。海运进口通道方面,面向澳大利亚、印度尼西亚、俄罗斯、南非等进口煤炭来源国,完善印度尼西亚萨马林达港—马尼拉港—广州港、澳大利亚纽卡斯尔港—敦斯维尔港—达将阿斯港—广州港、俄罗斯海参崴港—釜山港—青岛港、菲律宾八大雁港—高雄港—上海港、越南胡志明港—广州港、新西兰奥克兰港—布里斯班港—桑托斯港—拉包尔港—格罗尔港—那坝港—上海港、南非理查兹贝港—路易斯港—马累港—约翰巴鲁港—胡志明港—广州港等7条进口煤炭海运航线,并强化我国沿海港口的煤炭接卸、仓储和转运能力。陆运进口通道方面,面向蒙古和俄罗斯,加快中蒙、中俄、中蒙俄跨境铁路新建线路和既有线路升级改造,并进一步提升满洲里、绥芬河、二连浩特、甘其毛都、策克、满都拉等口岸通过能力。

2)拓展“一带一路”油气进口通道。坚持通道多元、海陆并举、均衡发展,巩固和完善西北、东北、西南和海上油气进口通道,促进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能源互联互通,全面提升油气供需互补互济水平。陆上进口通道加强与沿线国家油气管网设施互联互通合作。海上进口设施坚持适度超前、适时建设的原则,优化沿海LNG接收站布局,在天然气需求量大、应急调峰能力要求高的环渤海、长三角、东南沿海地区,优先扩大已建LNG接收站储存、转运能力,规划建设一批LNG接收站;开展LNG江海联运试点,规划建设芜湖等长江LNG内河接收(转运)站;结合沿海炼化基地需求,充分利用现有原油公共码头装卸能力,有序推进原油码头改扩建,适度新建原油码头。

3)加强与周边国家跨境电网互联。依托全球能源互联网,聚焦“六大经济走廊”,推动我国与周边国家跨境电网互联。沿新亚欧大陆桥通道,建设哈萨克斯坦至中国±800kV直流输电通道,将清洁能源输送至我国西北地区。沿中蒙俄通道及东北亚方向,建设蒙—中—韩—日、中—俄、中—朝—韩三大通道多个直流输电工程,连接俄罗斯远东和蒙古清洁能源基地与我国华北东北负荷中心,构建环渤海、环黑龙江流域,横向连接蒙古南部至我国华北地区的“三环一横”跨国电网互联格局。建设缅甸、中国至印度3条±800kV直流输电工程,形成中国、缅甸、孟加拉和印度电网跨境互联格局。沿中巴通道,建设我国新疆—巴基斯坦±660kV和±800kV直流输电工程,实现我国西部地区和巴基斯坦电网互联互通。沿中国—中南半岛通道,建设我国至缅甸、老挝、越南多个直流输电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