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煤炭出口10天后印尼“松绑”禁令限制

【文/观察者网 熊超然】去年12月31日，印度尼西亚突然宣布从2022年1月1日起停止煤炭出口一个月，以缓解国内煤炭供应紧张，避免国内出现供电不足的情况。这一纸煤炭出口禁令，导致该种燃料库存下降，全球煤炭价格走高，日本、韩国和菲律宾等国都呼吁印尼放松这一出口限制。

当地时间1月10日，路透社援引印尼海洋事务与投资统筹部长卢胡特（Luhut Binsar Pandjaitan）当天的说法称，只要获得矿业和交通部门的核准，该国允许14艘装载煤炭的船只起航。这也就意味着，在印尼实施煤炭出口禁令10天后，这个全球最大动力煤出口国放松了出口禁令。

路透社报道截图

据报道，卢胡特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到今天为止，在看到印尼国家电力公司（PLN）的供应状况好了很多之后，14艘已经满载煤炭并已由买家付款的船只可以立即被放行出口。”

卢胡特补充称，印尼政府将在当地时间1月12日对是否取消煤炭出口禁令进行审查，如果决定取消，将逐步实行，因为这要考虑到恢复出口对遵守所谓“国内市场义务”（DMO）政策规则产生的影响。

根据DMO的政策，印尼煤矿企业必须以每吨最高70美元的价格向国内市场供应年产量的25%，远低于当前的市场价格，而不遵守规定的企业将被禁止出口煤炭或被罚款。

卢胡特此前曾表示，印尼政府将提出一个新的定价公式，这样印尼国家电力公司将按市场价格支付。而在这份声明中，他透露定价公式可能涉及征收煤炭税，有关部门将在一周内讨论该计划，未来有关部门还将每月评估DMO的合规情况。

印尼政府还表示，将确保在恢复煤炭出口后的两周内，满足印尼国家电力公司今年的全部煤炭需求，以将国内电厂未来出现供应危机的风险降至最低。

印尼国家电力公司表示，该公司已获得1390万吨的煤炭，但希望将这一数字提高至2000万吨，以达到其发电厂大约20天的库存水平。

2019年停泊在印尼东加里曼丹省的煤炭船（资料图）

去年年末以及今年年初，印尼的煤炭出口禁令引发了全球市场的高度关注和煤炭行业的不安情绪。路透社此前称，该禁令已导致燃料价格上涨，并可能扰乱全球一些大规模经济体的能源需求，同时，印尼国内的煤矿企业也正在急寻应对政府煤炭出口禁令的解决方案。

对于代表印尼政府的卢胡特释放出“松绑”禁令的消息，印尼煤矿协会执行董事亨德拉·辛纳迪亚（Hendra Sinadia）表示，该组织对政府放宽出口禁令表示赞赏，并将遵守政府的决定。

根据统计，印尼2021年的煤炭产量约为5.88亿吨，2022年预计将达到6.44亿吨。从以往数据来看，印尼煤炭产量约有四分之三出口，最大的市场包括中国、日本、韩国和印度。其中45%的煤炭出口至中国，15%至印度，8%至日本，7%至菲律宾，以及5%至韩国。

相对而言，日本受印尼禁令影响更大。因为根据美国能源署（EIA）的数据，日本是全球第三大煤炭进口国，约99%的煤炭来自进口。因此，日本也是对印尼煤炭出口禁令第一个公开发出抗议的国家。

1月5日，日本驻印尼大使馆已经写信给印尼能源部长称，禁令已经对日本的经济活动和日常生活产生“严重影响”，并补充说至少有5艘已经装船的船只应立即获得离境许可，还呼吁迅速结束禁令。

与此同时，印尼也是我国最大的煤炭进口国。2021年1至11月份，我国共进口煤炭29232.1万吨，同比增加10.6%，增幅较前10个月上升8.7个百分点。其中，印尼对华供应1.78亿吨，占比约61%。

图自中国煤炭市场网

但彭博社1月3日援引陈晓君（Sara Chan）等摩根士丹利分析师当天的一份研究报告指出，随着冬季供暖需求达到峰值，创纪录的（煤炭）产量和温和天气帮助填补了中国发电厂的库存，一旦中国与其最大煤炭出口商（印尼）切断了联系，也能得到缓冲。

研究报告指出，印尼的煤炭出口禁令对中国影响不大，这突显出中国大规模的矿业繁荣将如何帮助其经济免受能源危机的影响。

国际金融服务公司摩根士丹利方面称，随着停止从澳大利亚进口煤炭，虽然印尼是中国目前重要的煤炭来源国，但中国本身也是全球最大的燃料生产国，进口占消费量的比例不到10%。由于担心煤炭短缺，中国政府在2021年10月已经实施了一定范围的限电等措施，并推动国内矿商提高产量。“虽然（印尼）出口禁令将大幅减少中国的煤炭进口量，但由于国内供应过剩，短期内影响有限。”报告这样写道。

摩根士丹利的人士还注意到一点，禁令宣布的时机点可能也对中国有利。如果禁令只影响尚未装载的货物，中国将在1月上半月继续接收进口货物，从以往来看，中国国内的煤炭需求在春节前往往会下降，因为工厂会停工，工人会回家过年。

除摩根史丹利之外，国内能源类微信公众号“丰矿煤炭物流”1月3日也发布文章称，就当前国内动力煤市场来看，按照官方最新要求，1月份增产保供政策仍将延续，国家层面要求终端电厂持续提升库存，加强资源储备。截至目前，全国电煤库存达1.66亿吨，同比增加3485万吨。在国内保供政策加持及“春节效应”之下，即使印尼煤炭禁令在1月份生效，其对国内电厂整体库存的影响程度仍然总体可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