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2日,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 (下称《意见》)提出,鼓励上市公司、行业龙头企业举办职业教育,鼓励各类企业依法参与举办职业教育。
《意见》出台次日,教育概念股大批涨停,开元教育、昂立教育等多股斩获“两连板”。
“现在很多上市公司在蹭热度,尽管职业教育给教育类上市公司带来了机遇,但这些公司能否把握住机遇,就要看这些公司在商业模式上的突破能力。”10月21日,一所公办高职院校的党委书记邓飞接受《中国经济周刊》采访时表示。
众多上市公司抢占职教“风口”
《意见》提出,到2025年,职业教育类型特色更加鲜明,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基本建成,技能型社会建设全面推进。
消息甫出,资本市场就出现连锁反应。职业教育类上市公司中公教育、开元教育、科德教育、昂立教育、传智教育等纷纷走强。其中,开元教育更是连续两天收出20%的涨幅。
然而,职业教育类公司股价连续多日上涨后,纷纷开始回调。截至10月22日,昂立教育(600661.SH)较高点15.14元/股下跌20%,开元教育(300338.SZ)较高点8.23元/股下跌23%。
邓飞分析认为:“职业教育类公司股价回落,原因归于市场认为该行业的商业模式仍存在诸多不确定性因素,比如上市公司办职业教育如何落实自主办学原则。”
今年以来,《职业技能提升行动方案》等一系列教育政策落地,包括新东方、好未来、高途等K12教育巨头在内的多家上市公司均宣布进军职业教育。
动作最快的要数好未来,今年7月发布轻舟品牌,宣布进军成人职业教育领域。9月,新东方宣布未来将拓展计算机等级考试、司法考试等培训业务。高途也宣布,将着重发力素质教育和成人教育,探索职业教育和智能数字产品。作业帮的触角也延伸至成人阶段,推出专注成人教育领域的独立品牌“不凡课堂”……
“教育龙头企业转型职业教育,可以为行业发展营造一种良好产业生态,是产业发展的积极信号。”10月20日,开元教育董秘彭民接受《中国经济周刊》采访时表示,国家鼓励行业龙头企业、上市公司参与职业教育主要目的是完善产教融合机制,鼓励多元化办学。
开元教育目前涉足财经会计、艺术设计、建筑、消防、社工、医学、公考、教资等80多个职业资格考试的教育培训。
风投机构和券商也青睐职业教育板块。
近年来,红杉资本、经纬中国、腾讯投资等投资机构频繁加码职业教育赛道。IT桔子《2020年新职业教育行业发展报告》称,2021年上半年,职业教育领域共发生21起融资事件,融资总额创下新高,达到62.1亿元。相比2020年上半年,职业教育领域融资事件的增速为36%,融资额增速达到450%。
艾瑞咨询的数据显示,2020年中国职业技能教育市场规模达到1415亿元,较2019年增长7.4%;预计未来3年将保持13%左右的速度增长,2022年市场规模将突破3900亿元。
此外,《中国经济周刊》梳理公开信息发现,《意见》发布后,各大券商机构一致看好职业教育这一赛道,更多关注行业估值修复和对冲前期政策影响,对基于职业教育的业务模式少有涉及。
东吴证券称,职业教育和高等教育目前是教育行业里面受政策影响风险较小的细分赛道,属于政策鼓励的方向。随着我国对于高素质、技能型人才的需求越来越大,职业教育也将迎来高速发展的时期,未来或将出现更多的政策利好,行业估值也有望修复。
浙江证券研报称,作为高等职业教育重要承担者,民办高教、职教大有可为。教育板块细分赛道众多,职业教育立足于缓解就业压力和用工结构矛盾,服务于技能型社会的发展和转型,政策积极明朗,鼓励头部公司做大做强,前期的政策担忧进一步消除。
师资或决定职业教育成败
2019年1月,国务院印发的《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明确,职业院校实践性教学课时原则上占总课时一半以上,顶岗实习时间一般为6个月。“双师型”教师(同时具备理论教学和实践教学能力的教师)占专业课教师总数超过一半,分专业建设一批国家级职业教育教师教学创新团队。
《意见》强调,制定双师型教师标准,完善教师招聘、专业技术职务评聘和绩效考核标准。按照职业学校生师比例和结构要求配齐专业教师。支持高水平学校和大中型企业共建双师型教师培养培训基地,落实教师定期到企业实践的规定,支持企业技术骨干到学校从教,推进固定岗与流动岗相结合、校企互聘兼职的教师队伍建设改革。
财经评论员皮海洲认为:“开展职业教育,优先发展先进制造、新能源、新材料、现代农业、现代信息技术、生物技术、人工智能等产业需要的一批新兴专业,那么,师资力量的缺乏将是显而易见的。可以说,师资力量将决定职业教育的成败,也决定着教育类上市公司的命运。与学科类培训相比,职业教育培训显然要困难得多。”
邓飞向《中国经济周刊》介绍说,企业介入职业教育有两种类型,第一类是生产型企业主办或参与高职院校办学,旨在解决企业生产所需的技术技能人才的问题,其中“双师型”教师发挥的作用尤为重要。“从企业角度看,派出技术骨干参与高校师资培训,与高职院校合作是希望通过培养产业发展所需的人才,产生的效益更多体现在人才成本的节约上。此外,企业本来以营利为目的,如果和高职院校共建实训基地,每年必须投入很多钱,很多企业是没有动力干这事的。”
邓飞说,第二类是以盈利为出发点的教育类企业。目前,市场上很多骨干企业培训采取外包形式,教育类企业拿到用人单位的需求后,依托用人企业提供的实习、就业、顶岗机会和平台资源,来找学校谈人才培养合作,师资力量完全依靠高职院校,教育类公司扮演的是中介角色。
“像蓝思科技、三一这类制造类企业办职业教育,是解决自身工厂所需的技能人才需求。其实当下,正是第二类企业,比如教育类上市公司及社会培训教育机构的一次洗牌机会。”邓飞告诉《中国经济周刊》,教育类企业为产教融合、校企合作牵线搭桥,可以解决校企合作不通畅的问题,但有些企业手里并没有师资这类核心资源,只当资源整合者,可能无法真正解决校企合作“两张皮”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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