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剑客”殒命沈海高速都是自动驾驶惹的祸？

惹祸的“自动驾驶”再次冲上热搜，但这次不是特斯拉，换成了蔚来。

8月14日晚，认证为“美一好”的个人公众号发布讣告称，上善若水投资管理公司创始人、美一好品牌管理公司创始人林文钦近日因交通事故去世。讣告中提到，林文钦生前曾驾驶蔚来ES8汽车并启动自动驾驶功能（NOP领航状态）后发生事故。对此，蔚来相关负责人表示，“NOP不是自动驾驶，目前事故正在调查阶段”。

尽管此次事故尚无定论，但自动驾驶系统已多次惹祸。目前，自动驾驶能够实现多大程度的“自动”？对于频发的事故，车企对于自动驾驶的消费引导是否应“向前一步”？乘用车市场信息联席会秘书长崔东树表示，在自动驾驶尚未完全成熟下，消费者过度信赖、依赖自动驾驶具有很大风险，同时企业也有责任提醒和告知消费者，自动驾驶尚未替代人工驾驶，驾驶员必须随时接管车辆控制权，以免让消费者产生认知误区。

自动驾驶离“自动”有多远

讣告显示，2021年8月12日下午2时，林文钦（昵称“萌剑客”）驾驶蔚来ES8汽车启用自动驾驶功能（NOP领航状态）后，在沈海高速涵江段发生交通事故，不幸逝世，终年31岁。这已是半个月来第二起蔚来车主在驾驶中发生的事故。今年7月底，一辆蔚来EC6在上海浦东的高速上撞击石墩后起火燃烧，驾驶员未能及时逃脱不幸遇难。

对于此次事故，蔚来相关负责人表示，目前蔚来正配合交警进行事故调查，具体情况需等官方通告。同时，该负责人特别提醒：“NOP是一种辅助驾驶功能，不是自动驾驶。”

据了解，蔚来“NOP”全称为Navigate On Pilot（领航辅助），该系统与特斯拉在2018年推出的NOA（自动驾驶辅助系统）功能相类似，可以使车辆在高精地图覆盖范围内的大部分高速公路及城市高架路段内，根据预定的导航路线实现自适应巡航、变道、超车、自动驶入或驶出主路等功能。此外，推出类似功能的还有小鹏汽车的NGP自动导航辅助驾驶。

值得注意的是，特斯拉NOA也出过不少交通事故。有报道称，今年初一位中国台湾的特斯拉Model 3车主在试用自动驾驶功能时发生事故，车辆在闯过红灯后撞上多辆横向行驶的摩托车并最终翻车。此前，一辆特斯拉Model 3在美国密歇根州撞上一辆静止的警车，触发美国国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的调查。3月18日，美国国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正式宣布，该机构已针对27起特斯拉自动驾驶系统的安全事故进行调查，其中至少有3起是最近数周内发生的。

频繁引发的事故，这让外界对“自动驾驶”的安全性产生担忧。此前，蔚来自动辅助驾驶负责人章健勇曾表示：“大家绝对不能把NOP等同于自动驾驶。NOP仍然是一种辅助驾驶功能，且随时可能在无法满足工作条件的情况下退出。在使用时，大家必须时刻关注交通状况及道路环境。”

车企消费引导应“向前一步”

在车企不断升级和推进“自动驾驶”系统、宣传自动驾驶概念的同时，自动驾驶阶段和级别的边界逐渐模糊，极易导致消费者对于自动驾驶的认知出现偏差。

事实上，自动驾驶技术分为L1-L5级，现阶段各车企的自动驾驶功能均未能达到L5（自动驾驶）级别，例如“NOP”和“NOA”系统仅能达到L2-L3级别的辅助驾驶。也就是说，驾驶者并不能将驾驶行为完全交由车辆自身进行操作，仍需随时准备接管车辆驾驶。但是，尽管各车企均称辅助驾驶不等于自动驾驶，但在消费者的认知中并不能分清区别。

数据显示，有近30%的智能汽车车主曾出现双手完全放开交给车辆自动驾驶的行为。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道路交通安全法》及相关规定，机动车必须由“符合国务院公安部门规定的许可驾驶条件的人”按照规定进行驾驶。同时，《道路交通安全法实施条例》第六十二条规定：“驾驶机动车不得有下列行为：拨打接听手持电话、观看电视等妨碍安全驾驶的行为。”这意味着，双手离开方向盘，驾驶者离开驾驶座位都是不被允许的驾驶行为。

“目前最大的问题是消费者对自动驾驶出现风险的意识不足，在自动驾驶尚未完全成熟下，过度信赖自动驾驶。”崔东树认为。时任华为智能汽车解决方案BU智能驾驶产品部部长的苏箐也曾表示：“普通用户对新科技产品有一种倾向——一开始完全不信任，但一旦他试过觉得很好，就会变得非常非常信任，这个时候就是出事故的开始。”

应该说，面对消费者对于目前辅助驾驶系统出现的信任误区，车企也提前进行告知，但还远远不够。

据了解，在选装蔚来NIO Pilot选装包的车辆进入领航辅助功能时，系统会弹出包括“该功能作为一种驾驶辅助功能，无法实现自动驾驶，仍需驾驶员全程负责行驶安全……”等提示的使用须知，驾驶员选择“确认开启”后该系统才能被激活。用户手册中也显示，领航辅助无法响应静态障碍物（如路障、三角警示牌等），如前方存在事故或施工区域，请立即接管车辆以控制方向和速度。

同时，特斯拉也提出车主提车时可以参加“车主课堂”。特斯拉中国区副总裁陶琳表示，需要与驾校及交通部门联合起来，对特斯拉等新兴的车型，通过培训和加强教育的方式，避免在使用环节当中的误操作，从而达到杜绝车辆失控情况的发生。不仅特斯拉，小鹏汽车也推出使用自动导航辅助驾驶NGP功能，车主需要观看功能介绍的视频，并通过考试才能开启该功能。

“虽然，车企已提示消费者在使用辅助驾驶时应注意的相关细节，但事实证明消费者并未真正理解辅助驾驶‘能做到什么、不能做到什么’，而车企在自动驾驶上位替代人工驾驶时，应进一步做到消费引导，面对关乎生命安全的新生事物，相关条款不应仅停留在文字上，事故发生后的补救不也是解决相关事故再次发生的办法。”也内人士认为。

实际上，面对频发的“自动驾驶”事故，国内也在加速制定相关法律法规。8月12日，工业和信息化部发布《关于加强智能网联汽车生产企业及产品准入管理的意见》提出，“企业生产具有驾驶辅助和自动驾驶功能的汽车产品的，应当明确告知车辆功能及性能限制、驾驶员职责、人机交互设备指示信息、功能激活及退出方法和条件等信息。企业生产具有组合驾驶辅助功能的汽车产品的，还应采取脱手检测等技术措施，保障驾驶员始终在执行相应的动态驾驶任务”。

北京商报记者 刘洋刘晓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