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视域下孟加拉国煤炭市场开发研究

Abstract: In order to study the feasibility of Chinese coal corporations to develop Bangladesh market under the perspective of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as well as the development approaches, it introduces the resource endowment conditions, the demand of power system and the policies in the corresponding field of Bangladesh. The analysis shows that coal will be one of the main supports of Bangladesh’s future energy mix and it is feasible for Chinese coal corporations with advanced technology and management capabilities to develop Bangladesh market. The study finds that Chinese coal corporations can develop Bangladesh coal market in several approaches, including capital investment, equipment export, engineering contracting and manpower services, coal export, exploration and consultancy, etc. The study concludes that by bringing the high-quality production capacity into Bangladesh, Chinese coal corporations can improve its international competitiveness and international management capabilities, and achieve its own development purpose as well as the goal of benefiting local areas of Bangladesh.

Key Words: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Overseas Market; Chinese Coal Corporations; Bangladesh; Development Approaches

“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和推进，为中国煤炭企业“走出去”提供了政策支持和良好契机。倡议将“加大煤炭、油气、金属矿产等传统能源资源勘探和开发合作”作为中外合作的重点之一，而中国煤企的产能、技术、装备和队伍等“走出去”，不仅可以缓解国内煤炭市场产能过剩压力，而且能够促进煤炭企业转型升级，保障中国能源安全，是充分利用国内外“两种资源、两个市场”、提升中国煤炭企业全球竞争力的必然要求。

近年来，国内学者对中国煤企开发海外市场的战略层次研究较多，如郭衍敬在分析中国煤炭企业“走出去”面临的风险与挑战的基础上提出了煤炭经济发展路径[1]；谭永新探讨了“一带一路”背景下中国煤炭企业煤电联营、全产业链化、资本运营等对外发展模式[2]。不少学者分析了不同国别煤炭市场的开发路径，牛克洪等选取印度尼西亚、澳大利亚、越南等10个国家进行投资风险及防控问题分析[3]；马宝清则关注蒙古、俄罗斯、哈萨克斯坦等7个煤炭开发投资重点国家的国别策略[4]。值得指出的是，学者关注的焦点多为产煤、用煤大国，而针对南亚孟加拉国这一潜力市场的分析较少，已有的分析多是集中于水文、矿压等开采技术层面的探讨[5][6]，对市场开发的研究较为有限[7][8]，难以向中国煤企提供适应于现阶段形势的市场开发指导意见。本文通过对中孟两国在煤炭产业合作领域的现实条件和政策支持的调研，在分析孟加拉国煤炭市场开发风险及挑战的基础上，提出对开发途径的建议，并得出结论：中国煤企应将国内优质产能带进孟加拉国，提高企业国际竞争力和国际化经营水平，实现企业发展以及造福当地的愿景。

1 中孟两国煤炭市场概况

1.1 中国煤炭市场现状

中国资源禀赋“富煤贫油少气”，作为煤炭生产和消费大国，曾一度面临产能过剩的压力。2012年以来，中国煤炭行业经济效益连续下滑且降幅不断加大，随后几年供大于求的矛盾进一步加剧，煤炭贸易矛盾凸显。中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后，能源消费强度降低，需求放缓。自2016年国家提出煤炭去产能以来，国内绝大多数煤企逐步淘汰落后产能。尽管中国面临能源结构调整的现实问题，多年来大力推动非化石能源发电替代燃煤发电，但煤炭以其储量丰富、价格低廉、运输便利等优点，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仍然会是“我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基础能源之一”^[9]。

悠久的煤炭工业历史赋予了中国煤企先进的技术和管理能力。在近年经济体制改革的过程中，中国煤企逐步摆脱过去粗放式、高能耗、高污染的扩张模式，现阶段在煤炭资源勘探、煤炭深加工、矿山机械制造等产业链综合技术领域，以及安全防控、经营管理等方面均有长足进步，具备较强的国际竞争优势。中国的大型国有煤炭能源企业还肩负着国家能源安全保障等战略性任务，为保障国家能源安全，同时促进煤企转型升级，在“一带一路”倡议驱动下，一大批传统煤炭企业制定国际化发展战略，统筹国内外资源，积极参与国际煤炭市场竞争，在境外资源开发、工程承包、进出口、投融资等方面积累了一定经验，在全球能源领域已经占据一席之地。

1.2 孟加拉国煤炭市场现状

孟加拉国的能源资源禀赋较差，传统化石能源“富气少煤缺油”。受其资源禀赋及电力产业历史布局等因素影响，孟加拉国现阶段电力结构严重不合理，天然气发电量占比达60%以上，油气合计发电量占比逾80%，进口电力占比约10%，煤炭占比约为6%，可再生资源占比仅为1%。尽管在2022年年初孟加拉国已实现全国电力100%覆盖，但相关机构预测，过多地依靠天然气发电将使得该国在2035年面临本土天然气枯竭的局面，届时，孟加拉国的经济社会发展恐将再次受到电力短缺的制约。因此，孟加拉国亟需合理化配置发电结构，保障社会和经济稳定。

煤炭是全球储量最丰富的化石燃料，开采成本低、分布广泛，在生产、生活中占据重要地位。即便是在《巴黎协定》签订以后，煤炭在全球一次能源结构中的比重也并未明显降低，近年来消费份额基本维持在30%左右，其中发电用煤是煤炭消费增长的主要原因，而电力需求的增长使得电力行业难以在短期内实现“脱碳”。“一带一路”倡议对孟加拉国基础设施建设的推动将会进一步拉动该国煤炭需求与消费，孟加拉国本土煤炭剩余储采比较大，进口煤炭价格较石油、天然气等更为低廉、稳定，因此煤炭被视为未来孟国能源结构的主要支撑点之一。当前，孟加拉国投入运营的燃煤电站主要有巴拉普库利亚电站及帕亚拉电站，前者燃料来源为孟加拉国本土煤炭，消耗量约为80万t/a，后者燃料来源为印尼进口煤炭，消耗量约为400万t/a。孟加拉国《电力系统总体规划2016》等文件中明确未来应优化发电结构，逐步降低天然气、石油占比，将一次能源向煤炭和可再生能源倾斜，预计2041年进口煤炭需求量将达6000万t/a，国内自产煤炭将达1120万t/a。 

1.2.1 孟加拉国煤炭来源

本土煤炭

孟加拉国父谢赫•穆吉布•拉赫曼（Sheikh Mujibur Rahman）曾指出，能源安全是国家工业化及发展的基石，因此历任政府视开发本土能源资源为治国要务之一。孟加拉国已经发现煤田13处，其中大型煤田5处，均位于孟加拉国西北部，贾木纳河及帕德玛河之间。五大煤田均属于石炭二叠系冈瓦纳烟煤，低硫、低灰、高热值，煤炭质量较高，储量较丰富（如表1所示）。此外，孟加拉国还存在泥煤及低阶褐煤资源有待开发。

目前，孟加拉国仅有巴拉普库利亚煤矿投入商业运营，其EPC总包商为中资企业联合体，负责煤炭生产、物资供应、运营维护等合同义务。该煤矿煤质优良，灰分12.4%、水分10%、固定碳48.4%、硫分0.53%，热值6072kcal/kg⁴，经历了8a的建设、16a的生产，截至目前已为孟国生产原煤逾1200万t，为当地砖厂等工业产业及坑口燃煤电站提供了高质煤炭供应。巴拉普库利亚煤矿的建成投产终结了孟加拉国没有煤炭工业的历史，配套的坑口电站推动了该国煤炭电力的发展，减少了对进口煤炭的依赖，为孟加拉国本土能源安全提供了重要保障。帕亚拉2×660MW超超临界燃煤电站项目的建成和运营，使孟加拉国成为世界上第十三个应用超超临界技术的国家，清洁燃煤发电技术的应用让本土煤炭开采更加可行。

进口煤炭

目前，位于孟加拉国西北部的巴拉普库利亚煤矿自产煤炭均用于坑口电站使用，而南部沿海区域帕亚拉燃煤电站的煤炭供应则来自海外进口，较之本土煤炭而言，进口煤炭所需配套基础设施较多，投入较大。孟加拉国《电力系统总体规划2016》编制了未来25a的进口煤炭计划，并从技术、经济角度对电站设置、运输系统等作出建议。规划建议成立煤炭储运中心，采取中心+船舶运输或是中心+皮带运输等方式实现煤炭远距离转运，通过与海路、内河、铁路、公路联运对进口煤炭统一调度，减少运输时间、降低成本损耗，从而实现燃煤电站向内陆纵深、易于敷设电网、易于分区域管理的目标。但孟加拉国南部海岸吃水深度不够，需为进口煤炭的卸载、储运等建设码头、堤坝、堆场等深海港口设施。

1.2.2 孟加拉国煤炭政策

1971年独立后，孟加拉国即成立地质调查局，对全国煤炭等矿产资源展开勘探，90年代动土兴建巴拉普库利亚煤矿，并开始编制煤炭法及采矿规程。2005年，孟加拉国时任政府正式公布《煤炭政策》并于2007年更新，政策明确了利好出资人的煤矿所有权、开采权等内容；绘制了“煤炭孟加拉”的蓝图，建议成立“孟加拉煤炭公司”等政府企业及“矿业监察办公室”等政府机构，以便从国家层面来推动采矿工业发展、实施煤炭行业监管。但是，在财务金融方面，2007版本的《煤炭政策》参考赤道原则和世银标准编制，很大程度上并不适用于孟加拉国切实情况。

现任政府于2010年重新修订《煤炭政策》，进一步放开煤炭市场限制。例如，提议免除承包商或许可人的公司税，以鼓励煤矿勘探、开发和销售；建议对煤矿进口机械退还关税、增值税等。2017年，孟国引进外资企业分别对巴拉普库利亚煤矿南北部煤田及迪吉帕拉煤田进行了可研，并获得详实的可研报告。2021年年底，某中资企业联合体基于巴库煤矿南北部可研报告，与孟国续签巴拉普库利亚煤矿现有采区的包产及北翼扩建、生产合同，合同期六年。2022年上半年，孟加拉国新冠疫情形势趋稳，孟国能源部再次将迪吉帕拉煤田开发提上日程，研究相应政策，以吸引外国资本、技术的注入，协助开发该煤田。未来，孟国将更加重视煤电一体化、清洁煤炭高效利用及本国煤炭行业技术、人才的培养。

2 孟加拉国煤炭市场开发的挑战及应对策略

中孟两国在煤炭开发及应用领域合作已久，中资企业在孟加拉国兴建了第一座煤矿、第一座燃煤电站及第一座超超临界燃煤电站，已经奠定了深度合作的基础，树立了优秀的品牌形象，在“一带一路”倡议推动及孟国更优政策支持下，将进一步拓展相关领域合作。

与在其他“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面临的普遍情况类似，中国煤企在孟加拉国开发市场同样面临着政局、宗教、文化等方面的挑战，而孟国特有风险及挑战解析如下：

2.1 地缘政治博弈风险

新冠疫情的迁延反复、俄乌冲突的爆发、美国在亚太地区的布局等，加速了全球地缘政治格局变化。孟加拉国是连接东亚与南亚的海陆交通枢纽，地理位置优越，重要的地缘战略价值也使其“成为大国竞逐的场所”，而孟加拉国以相对较小的自身体量及实力，选择了“以大国平衡为核心的能源外交战略”^[10]。孟加拉国奉行独立自主、不结盟的对外政策，致力于推动区域合作，是东盟、南盟、世贸组织、亚太贸易协定、孟印缅斯泰经济合作组织等国际组织成员国。孟加拉国现任政府与中国关系友好，2016年两国关系提升至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孟国积极响应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推动孟中印缅经济走廊建设，但孟国倾向于做大国关系间的平衡者，因此同样重视与美国、日本、印度等国家的外交关系，现阶段对美国主导的“印太经济框架”持观望态度。这种与各大国保持友好关系、从大国竞争中获利的博弈态度加大了中国企业投资孟国市场的外部竞争压力。

2.2 市场监管不严

近年来，孟加拉国政局稳定、经济发展势头良好，具备较高的政府公信力。当地极具吸引力的人力资源、优秀的还贷和偿债信誉、南亚排名第二的外资储备等为外资企业投资奠定了坚实基础^[11]。孟加拉国沿袭英式法律体系，法律制度较为完善，在贸易、投资、环境、反腐等领域均有配套法律，但是成熟的法律并不能够保证完全执行到位。据国际非政府组织“透明国际”数据显示，孟加拉国腐败指数在全球180个统计经济体中位列147位，意味着孟国透明公正指数较低、贪污腐败程度较高。在中孟贸易历史往来实践中，部分企业、银行、代理等机构信誉较差，尤其是孟国单方面信用证拒付等情况频发，扰乱正常市场秩序。缺乏公正、有效的市场监督管理体系，往往导致外资企业履约不善、收益受损。  

2.3 煤矿产业链缺失

孟加拉国工业发展较为落后，目前仅有一家在营煤矿，但由于煤矿开采的上下游产业链几乎完全缺失、本土煤矿技术人员匮乏，项目现场生产、掘进、测量、施工、科研、规划、运营、管理均由中国承包商团队主导，所需设备、备件、材料几乎全部来自于海外进口，因此，孟加拉国煤矿行业对外依赖度高，属于脆弱型行业。试图开发孟国煤矿资源的中国煤企，尤需关注上游生产装备的招标、加工、运输、清关、到货、安装、调试周期，值得注意的是，孟加拉国无法生产煤矿掘进所需炸药、雷管等，需从印度或承包商所在国进口，对项目的持续平稳运营将造成一定威胁。产业链的缺失、运输系统的落后、人员签证的障碍等，会对煤矿物资、外国专家进场的及时性产生影响，停工待料不仅会引发井下工作面防灭火风险，且会导致劳资纠纷，影响项目经营与收益。

针对上述风险和挑战，中国煤炭行业政府主管部门应依照“一带一路”倡议要求，以“政策沟通、道路沟通、贸易畅通、货币流通和民心相通”等五通为重点，从外交、贸易、金融、交通等各个领域，部署和推进与孟加拉国的合作^[12]，助推中国煤企开发孟加拉国煤炭市场。首先，发挥政策支持作用。从政府层面出发，深化两国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创造良好营商环境，规避政治及商业风险；结合两国贸易的实际，制定切实可行的法律法规、投资融资、贸易规则、金融保险、外汇信贷等机制，创新项目合作模式、完善保险机制、落实资金融通、减少贸易纠纷、消除贸易壁垒，构建和谐有序的合作及监管平台。其次，制定符合中国煤炭产业现状的国际化发展路径，有序指导中国煤炭企业“走出去”，拓展合作领域，向上下游纵深，协助孟加拉国快速建立产业集群。再次，规范行业管理，要求中资企业加强内部管控、自我监督、合规经营，避免本国煤企恶性竞争、非法经营，培养气正风清的中资企业国际形象。

对于煤炭工业协会及咨询智库等行业组织机构来说，应积极发挥政企协调及指导作用，配合国家相关主管部门制定行业“走出去”战略规划及发展路径，充分发挥行业协同能力，牵头实施前沿技术研发，实现中国煤炭企业技术创新，提升企业国际竞争力。同时，指导煤企正确识别孟国投资风险，协助煤企开展培训计划，着重培养孟加拉国煤矿技能及管理人员，逐步打造以孟加拉人为主的生产管理、运营维护的煤矿产业。

对于中国煤企来说，首先应紧跟“一带一路”倡议，制定企业的国际化发展路径，全面分析两国政治环境、法律法规、经济文化、产业政策、行业信息，研判企业自身优势，对孟加拉国煤炭市场制定针对性的开发途径，同时建立企业风险评估体系，规避政治、经济、法律、宗教、文化等风险，善于利用银行、保险、律所等机构保护合法权益。其次，应积极引入现代化管理理念，推进系统化、精细化管理。通过完善国际化管理机制，提升管理水平，才能更好为“走出去”提供软实力支持，提升国际竞争力和国际影响力。再次，中国煤企应对孟加拉国煤炭资源赋存特征、水文、地质等情况深入调研，分析技术、经济可行性、评估社会环境影响等，在煤炭开采、设备制造、仓储物流、煤炭深加工等领域提升自身硬实力，为开发孟加拉国煤炭市场提供坚实技术支持。同时，应注重培养国际化人才，熟谙语言、商务、法律、技术，且具备项目现场管理经验的复合型经营人才是在孟加拉国开拓市场的有力保障。中国煤企一方面应培养企业自有人力资源，另一方面可通过外部市场引进职业经理人，并注重加强人才属地化管理。

3 孟加拉国煤炭市场开发途径

如上文所述，孟加拉国资源禀赋条件及电力系统的现实需求决定了煤炭将成为该国未来能源结构的主要支撑点之一。中孟双方已经具备煤炭产业合作的政策支持和现实条件，在妥善解决上述风险及挑战的基础上，中国煤企应统筹国内外资源、市场，结合自身现有技术、人力、资金等优势，针对孟加拉国煤炭市场实际情况，制定切实可行的开发途径。

3.1 资本投资

中国煤企通过投资并购等方式开发国际煤炭市场最早可以追溯到上世纪末。90年代，中鼎国际工程公司在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投资煤矿^[13]。近年来，孟加拉国经济保持快速增长，年平均经济增长率保持在6%以上。孟加拉国凭借其较为丰厚的外汇储备、“欣欣向荣的发展前景”、“逐渐稳定的政治环境”和“良好的国际信贷信誉”跻身“亚太地区最受投资者青睐的十大外商直接投资目的地之一”^[14]。值得注意的是，投资可行性取决于两国现行政策，孟加拉国煤炭资源资本并购市场活跃度不高，但中国煤企可延伸合作领域，在全产业链开展资本合作关系，或是通过与其他当地企业并购重组、跨境收购等方式，盘活资产、获取资源，共建共营相关基础设施，实现企业多元化发展，扩大品牌影响力。

3.2 设备出口

中国多数煤企“走出去”的第一步往往通过设备出口，例如中煤装备公司1987年出口一套42架液压支架至美国^[15]，成为行业先行者。郑煤机、三一集团等装备制造企业凭借先进的技术、优良的品质在海外多个国家打响品牌。国务院《能源发展战略行动计划（2014-2020）》也指出“支持先进能源技术装备‘走出去’，形成有国际竞争力的能源装备工业体系”。中国拥有一大批具备自主知识产权、掌握世界核心技术的隶属于煤企或独立的矿山机械制造商，可通过设备出口融入当地市场，一方面应根据孟加拉地质条件特点供应专业化强、适应性强的定制化设备；另外一方面注重在售后服务、技术指导、维修维护等方面达到国际化水平，树立中国制造品牌，获得可持续业务，并逐步拓展合作领域。

3.3 工程承包及劳务输出

中机公司90年代已经开始在孟加拉国承包煤矿基建工程；徐矿集团1998年参与印度东南煤炭公司牛空达矿和拉金达矿的达产运营工作，2005年承揽孟加拉国巴拉普库利亚煤矿生产、维护、运营、供应项目。中国大型煤炭企业在工程承包方面经验丰富，可针对孟加拉国冈瓦纳特厚水体下煤层制定科学开采技术方案，引进现代化矿井施工和机械化采煤技术，配合完善孟加拉国煤炭行业上下游产业链。劳务上应主要输出具备丰富一线经验的煤矿产业工人及具备现代化管理经验的管理人员，带动孟加拉国实现当地工人及管理人员的技术转移。

3.4 煤炭出口

作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孟加拉国人口基数大、电力缺口大、煤炭需求旺盛。目前，孟加拉国除巴拉普库利亚燃煤电站采用本土煤炭以外，其他燃煤电站燃料均计划采用进口煤炭，如中国通用技术集团所属中机公司以PPP形式建设的1320MW帕亚拉电站，目前已经与印尼煤炭公司签订煤炭进口协定；印度援建的1320MW兰帕尔电站燃料计划主要采自印度；日本援建的1200MW马塔巴里电站燃料计划主要采自印尼、澳大利亚及南非。孟国倾向于从印尼、南非、澳大利亚等产煤大国进口质优价廉的煤炭，而中国企业意欲开拓煤炭出口市场，仍需做出大量工作。

3.5 勘探及咨询

孟国政府高层普遍倾向于选择西方发达国家（如英国或美国）执行勘探及咨询业务、选择亚洲国家（如中国或印度）从事基建及生产活动，但实际上，当前中国煤炭企业的勘探、咨询能力同样具备世界一流水准，完全能够胜任孟加拉国煤田的勘探及后续基建、包产的全过程咨询服务。孟加拉国五大煤田基本于上世纪末发现，囿于当年的技术水平，勘探数据存在很大偏差，例如侯萨夫公司对卡拉什皮尔煤田储量勘探数据为6.85亿t，而孟加拉国地质调查局勘探数据却仅有1.43亿t。因此，孟加拉国需聘请专业勘探队伍，以高精端的设备及精湛的技术对待开发煤田进行补堪，获取科学准确数据，指导后续煤田开发工作。

4 结 语

“一带一路”建设中的能源资源合作为中国践行“亲、诚、惠、容”周边外交新理念和“睦邻、安邻、富邻”的周边外交政策提供了有利平台^[16]。通过对中孟两国在现实条件及政策支持等方面的分析，发现中孟两国在产能、资本、技术等方面存在较大的互补性，尽管现阶段面临地缘政治、监管不严、产业链缺失等挑战，但中国煤企在孟加拉国仍大有可为，可通过资本投资、设备出口、工程承包及劳务输出、煤炭出口、勘探咨询等几个方面开发孟加拉国煤炭市场。值得指出的是，无论采取何种开发途径，中国煤企“走出去”的都应是优质产能，存在技术水平低下、管理体制落后、安全防控松懈、环境污染严重等弊端的传统煤企，是不适宜“走出去”的。中国煤企应将过硬的技术、先进的管理能力及互利共赢的理念带至孟加拉国，融合当地社会与文化，辅助当地基础能源发展，减少开采对生态环境的破坏，承担相应的企业社会责任，方能在孟可持续发展，实现企业发展及造福当地的愿景，构建共享共赢的经济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