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至2022年6月，中国有4700万家中小企业，其中79%的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处于起步阶段，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经合组织（OECD）、Facebook和世界银行2020年联合开展的“商业未来调查”数据表明，经合组织国家中，25%至62%的中小企业在2020年提高了业务流程的数字化程度，其中，很大一部分中小企业（约40%）确信新冠疫情已经永久性地改变了他们对数字技术的使用。另外，由于受到新冠疫情的影响，全球企业数字化的支出增长大大超过了之前预期。
中小企业数字化已经成为很多国家的国家战略。比如，经合组织成员国都把中小企业作为国家数字化战略的一部分，欧盟制定的目标是：到2030年，中小企业数字化水平达到90%。我国在“十四五”规划中强调“建设数字中国”，去年印发的《“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多处提到推动企业数字化转型，表明国家对数字化非常重视。 在中国，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有特别重要的意义。越小的企业，对数字化转型敏感度越高，效率提升越快。一些小微企业通过数字化能实现10%的生产率提升，而小型企业只能实现7%的生产率提升。特别是在当前生产力增长面临很大压力的情况下，这种增长非常不容易。同时，很多企业的数字化进入“2.0时代”，即很多中小企业一开始就是数字化的。这跟数字化转型不同，出现了很多数字化原生的中小企业。这对中小企业未来数字化转型有非常重要的借鉴意义。另外，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也遇到很多困难，其数字化转型仍处于初级阶段。欧盟调研表明，62%的中小企业在数字化转型中会遇到障碍，欧洲投资银行也发现，在80%大型企业进行数字化转型的背景下，中小企业推动数字化转型的比例不到30%。在中国，79%的中小企业基本处于数字化原始阶段。 国内中小企业为什么在数字化过程中有这么多障碍？第一，中小企业本身没有数据文化和数据管理的实践。90%的企业在数据收集方面就暴露出很大的问题，例如，一些中小企业PLC（可编程逻辑控制器）的数据格式不统一，缺乏基础数据。第二，企业缺相关人才。只有15%的企业建立了数字化人才的培养体制。第三，中小企业缺乏最基本数字化转型的工具。很多数字化转型工具都是基于大中型企业打造的。 对中小企业而言，现在进行数字化转型，面临“三高”：高门槛、高成本、高人力资源。成本不单来自买系统或做套件型工具，由于缺乏数据、缺乏工具、缺乏人才，很多企业甚至是大型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摩擦成本”过高。这些障碍的存在，导致85%的企业数字化转型难以持续。 中小企业转型不能单打独斗，而要借助两个平台的力量：聚合平台和颠覆平台。聚合平台就是把中小企业的需求聚合在一起，开发新工具。颠覆平台就是做全新的东西。这两个平台数据化转型效能不同。研究表明，聚合平台效益高于颠覆平台。所以，平台本身商业模式不是颠覆，而是通过平台聚合资源来促进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 数字化转型的底座是数据化，数据化使中小企业能够突破企业的边界。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之所以难，是因为企业资源有限，平台能够帮助企业打破这种限制，就像打破企业的“围墙”。“破墙”的工具就是数据化，将企业的流程和业务、客户全都数据化，使其能够在数字空间里自由流动。 网络效应也对数字化转型有很大帮助。有报告显示，一个地区上云的企业增加越快、全要素数字化企业越多，整个产业链、供应链效益会更大幅提升。 为什么数字化转型在不同企业中会产生不同的效果？主要是因为没有互补性技术和互补性资源。企业数字化转型不单是数字化转型的问题，还涉及提升互补性资源和互补性要素的过程。互补性资源可以通过平台生态来解决，比如，阿里巴巴构建的生态圈已经形成大量互补性资源，企业的产品可以通过电商平台销售，还能通过平台进行大数据分析。可见，生态圈为整个数字化转型带来了优势。 电子商务是企业开展数字化转型的首要路径。电子商务不单是在网上卖东西，还为企业带来一个优势，就是让中小企业有面向大众市场的机会。由于传统商务模式中存在庞大的分销体系，很多企业在面对大众市场时很无力，带来了极大的不确定性，而电子商务正在使这些不确定性减少。企业开展电子商务活动时需要决策参考依据，可通过相关平台获取后台分析资源。另外，电子商务给中小企业带来跨境销售机会。 为什么把电子商务作为数字化转型的实现路径？一是电子商务摩擦成本最小。二是电子商务导致数字化资源的集聚。有了平台和生态企业的参与，企业数字化转型会聚合消费互联网和产业互联网，产生更大的效应。比如，阿里旗下1688的数据显示，如果供应商增加1%，销售额将增长3.4%。可见，数字化聚集产生的效果不是线性的，而是递增的。 产业互联网和消费互联网深度融合，会大大降低企业的数字化转型摩擦成本。 企业数字化转型摩擦成本主要来自三个方面。一是决策慢。业务数字化、组织数字化转型需要企业决策者拍板。二是见效慢。消费互联网的数字化转型效益显而易见，但是产业互联网转型产生效益速度很慢。调查显示，企业在产业互联网转型的一年内看不到效益，但一旦有了效益后就会进入正反馈循环或正向增长轨道。三是“破墙”难。企业供应链管理数字化需要外部链接，毕竟供应链管理不单是企业内部的事情，未来10年，数字化工具要打破企业资源的“墙”。供应链管理不是简单的数字化就可以实现，而要实现在供应链里更快速的智慧契合。 平台能够帮助企业减少摩擦成本。平台通过提供大量的数据、研发工具，帮助中小企业快速进步。借助平台，中小企业可以做到开放合作，获取创新资源。通过反向研发，更好满足消费者需求。随着研发路径、研发工具、研发组织形式发生变化，中小企业可以和大企业站在同一个起点，使数字化转型成本更低、效益更高。 企业利用数字化实现增长，需要算力、算法、数据等大量的战略资源。这些资源以前很难获取，现在有了数字化工具，加上资金这个关键要素，就会有力推动政企协同，打开企业“黑箱”，为数字化转型打下坚实基础。（李勇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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